20世紀上半期中國的“蘇俄通訊”譯作述略
發(fā)布時間:2020-10-09 15:03:52 點擊次數(shù):208
1919年五四運動到1949年10月1日,美英法日等外國人士,如羅素、紀德、斯諾、愛金生、秋田雨雀、泰戈爾等人士,在中國報刊上發(fā)表了介紹蘇俄政治、經(jīng)濟、軍事、文化、歷史、地理、社會、外交等方面動態(tài)的“蘇俄通訊”。這些外國作者的“蘇俄通訊”譯作,為中國打開了一扇觀察蘇俄的新視窗。當時,不少中國人正是閱讀到這些舶來的“蘇俄通訊”后,才萌發(fā)去蘇俄實地考察采訪念頭的。至今,中國新聞界對這塊領域開墾不足,它們應該在中國新聞發(fā)展史上留下精彩的一筆。
關鍵詞:“蘇俄通訊”;蘇俄;研究
【作者簡介】楊麗娟,揚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(江蘇 揚州 225009)。
【內(nèi)容提要】1919年五四運動到1949年10月1日,美英法日等外國人士,如羅素、紀德、斯諾、愛金生、秋田雨雀、泰戈爾等人士,在中國報刊上發(fā)表了介紹蘇俄政治、經(jīng)濟、軍事、文化、歷史、地理、社會、外交等方面動態(tài)的“蘇俄通訊”。這些外國作者的“蘇俄通訊”譯作,為中國打開了一扇觀察蘇俄的新視窗。當時,不少中國人正是閱讀到這些舶來的“蘇俄通訊”后,才萌發(fā)去蘇俄實地考察采訪念頭的。至今,中國新聞界對這塊領域開墾不足,它們應該在中國新聞發(fā)展史上留下精彩的一筆。
【關 鍵 詞】“蘇俄通訊”;蘇俄;研究
通訊,原指利用郵寄形式發(fā)向報紙的新聞稿,它與消息構成媒體新聞報道最常用的兩種體裁。本文所述的“蘇俄通訊”,是指1919年五四運動到1949年10月1日,共30年跨度的“蘇俄通訊”。這30年間,先進的中國人前赴后繼,在社會主義蘇俄實地采訪考察后,撰寫了有關蘇俄政治、經(jīng)濟、軍事、文化、歷史、地理、社會、外交等方面最新動態(tài)的通訊類文章。這些通訊在當時中國國內(nèi)相關報刊上發(fā)表,并在社會中造成一定的反響。同時,“蘇俄通訊”內(nèi)容還包涵這30年間美英法日等外國人士,如羅素、紀德、斯諾、愛金生、秋田雨雀等人在中國報刊上發(fā)表的“蘇俄通訊”譯作。當時不少國人正是閱讀到這些舶來的“蘇俄通訊”后,才萌發(fā)去蘇俄實地考察采訪念頭的。外國作者的“蘇俄通訊”,包括標明原始國國籍的譯作和沒有標明原始國國籍的譯作兩大類。
一、英國作者的“蘇俄通訊”文獻
1920年9月1日,《新青年》第8卷第1號刊登一條北京《晨報》發(fā)行部的售書廣告:晨報社叢書第一編、英國蘭姆塞著、兼生譯《一九一九旅俄六周見聞記》面世。廣告中說:“俄國到底是甚么情形?這一個疑問,現(xiàn)在社會上稍為留心世界大勢底(的)人,必定都會發(fā)生的。我們既然不能夠親到俄國去觀察,那么只好擇人家關于俄國底(的)著作來看看。英國蘭姆塞所著底(的)《一九一九旅俄六周見聞記》,在西洋關于研究俄國底(的)著作之中,是最新、最詳、最公平的。原書出版之后,大受歐美社會上底(的)歡迎。本報從前譯登在第七版底(的)時候,讀者也非常愛讀。所以現(xiàn)在請兼生將原稿從(重)新修改一遍,末尾又加一篇很有價值底(的)附錄。留心新俄國人請讀罷!請讀罷![1]英國作家蘭姆塞的《旅俄六周見聞記》,采用直譯的方式,首先連載于1919年10月至11月的北京《晨報》,1920年4月15日作為晨報叢書第一編出版。從上述廣告文字可見,中國人了解蘇俄的動態(tài),首先是從像《一九一九旅俄六周見聞記》這樣國外“蘇俄通訊”中得到。
1917年的俄國十月革命,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。這件破天荒的大事,必然在當時世界占主體版圖地位的資本主義世界引起極大的關注。但是因為中國當時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,軍閥混戰(zhàn),民不聊生,中蘇關系沒有復交,中國對于蘇俄的了解相當閉塞。雖不能至,而心向往之。于是,數(shù)量較多的國外“蘇俄通訊”,在20世紀20年代,陸續(xù)被引進中國以饗讀者。十月革命后,最早踏上蘇俄土地的“蘇俄通訊”作者是英國《曼徹斯特衛(wèi)報》記者蘭姆塞,比中國第一批赴俄的瞿秋白、俞頌華等人“破冰之旅”早一至兩年的時間。他的《一九一九年旅俄六周見聞記》由無政府主義者黃凌霜翻譯并在晨報上發(fā)表,對中國讀者了解草創(chuàng)時期的蘇俄現(xiàn)實有較大的作用。
蘭姆塞開啟了英國人赴俄考察之途,但整個20世紀20年代被引入到中國的英國“蘇俄通訊”數(shù)量并不太多,其中最為著名的沈雁冰依據(jù)倫敦《國民》(Nation)周刊而翻譯英國哲學家羅素的《游俄之感想》,發(fā)表于《新青年》雜志第8卷第2號。這篇通訊共6章,標題分別為:發(fā)端、布爾什維克主義的理論、共產(chǎn)主義與蘇維埃制、市鎮(zhèn)與鄉(xiāng)村、國際地位及列寧、杜(托)洛斯(茨)基和哥(高)爾基等。
羅素的游俄通訊在中國報刊發(fā)表不久,英國人威廉氏(R. Williams)著《俄羅斯的我觀》(漢俊譯刊于《新青年》1920年11月1日第8卷第3號)也與中國讀者見面。威廉氏是英國勞工代表團團員,以自己耳聞目睹的現(xiàn)實,駁斥了西方媒介對蘇俄的“抹黑”,所謂蘇俄的“兇暴”——實質上是蒸蒸日上的社會主義新形象。英國勞工代表團全方位的游記,對蘇俄十年來的社會做了資料性質的記述。
英國“蘇俄通訊”到了20世紀30年代出現(xiàn)了一個“井噴”現(xiàn)象。由胡愈之(筆名化魯)譯的葩勃曼(M. Farbma)《新俄國家主義的復活》在《東方雜志》1930年第27卷第4號上發(fā)表。1931年,世界級劇作家、費邊社領導人蕭伯納赴蘇俄訪問,通訊《蕭伯訥(納)赤俄旅行記》[2]第二年在中國出版。
其后,世界學術界泰斗級韋伯的“蘇俄通訊”也被引入中國。1932年,費邊社的創(chuàng)始人韋伯(舊譯韋勃)夫婦到蘇聯(lián)訪問,后來出版了《蘇聯(lián)印象記》。韋伯夫婦對蘇聯(lián)的印象很好,所作評價較為正面。此后,韋伯的《蘇俄的現(xiàn)狀》(平群譯刊于《中國國際聯(lián)盟同志會月刊》1936年第1卷第4期)與《蘇聯(lián)之現(xiàn)狀及其將來》(陳石孚譯刊于《時事類編》1936年第4卷第14期)分別與讀者見面。
20世紀30年代其他傳入中國的英國“蘇俄通訊”還有Spaule. H的《少年蘇俄的學校生活》(子魚譯刊于《教育旬刊》1934年第1卷創(chuàng)刊號)、A. Wicksteed(威克斯鐵)的《莫斯科十年記》(楊懿熙譯刊上海商務印書館1934年10月版)[3]、L.Haden Guest的《莫斯科的今昔》(遂之譯刊于《中學生》1936年第70期)、戴萊菲的《蘇俄小遊記》(忙曎譯刊于《論語》1937年第107期)、坎撒勒特(Victor Cazalet)的《蘇聯(lián)印象記》(翼民譯刊《旅行雜志》1937年第11卷第11期)[4]、E. Hofmaier的《蘇聯(lián)通訊:漫談蘇聯(lián)的職工會與職工的假期生活》(慕虹譯刊于《職業(yè)生活》1939年第2卷第4期)等。從文章標題可見皆關涉蘇俄教育、職工生活及城市建設方面的題材。
在20世紀40年代,英國被引入至中國的“蘇俄通訊”主要集中于蘇德戰(zhàn)爭結束后。這一時期,英國作者的“蘇俄通訊”中已沒有戰(zhàn)火硝煙,呈現(xiàn)給中國讀者的是一幅幅戰(zhàn)后蘇俄社會主義建設火熱的圖景。如坎脫勃里、詹森合著的《戰(zhàn)后蘇聯(lián)印象記》,詹森的《蘇聯(lián)婦女生活面面觀》、《新民主的蘇維埃教育》、《保健事業(yè)在蘇聯(lián)》與H. J. Greenwall的《從莫斯科到基輔》[5]等通訊,在中國媒體版面上有一席之地。